春节的时候,蛋子心血来潮,买了几枝转运竹和一盆发财树。结果不足一个星期,发财树叶子都落尽了,五枝转运竹也都死了。他大为沮丧,认定2024年注定运气不佳,也发不了财的。
转运竹是无力回天,直接丢进了垃圾筒中。发财树由我爸爸抢救了一下,换了土,又移植到了大花盘中。静待了两个星期,矮树上生出了点点嫩嫩芽,竟还是活了过来。如今已过了一个月,嫩芽不但发成了绿叶,翠绿翠绿的,且那绿叶一天一天地生长着,一日较一日茂盛了。


蛋子买这发财树时,还买了几枝玫瑰,以及一个玻璃花瓶,摆在了我的床头。玫瑰当然没几日便谢了,又换成了紫萝兰,白的,紫的,粉的,每日嗅着花香,安然入眠。自此,我的床头便是鲜花不断的,每有谢掉的,便会有新的换上。一个星期前是几枝康乃馨,火红火红的康乃馨,比那红玫瑰还要红。陆陆续续败了几枝,还有三枝坚挺着,旺盛着。

我的阳台如今便和花园一般了。长春花兀自长开不败,且越长越高,越长越粗壮。给虾条种的猫草一茬接着一茬生得绿汪汪的,青翠欲滴,在春日的阳光下可劲儿透着鲜亮。石竹拥簇着密集的小花,粉色的小花带着一圈红腮一般深的晕染,有的娇羞地收敛着花瓣,被大片的绿枝绿叶团团围着。

迎春花刚刚盛开的时候,那桃啊李啊的才刚刚冒出小头来。公园地上堆着修剪下来,捆扎着的杏树枝,我爸爸拣了两枝来带回家,略作修剪,插进了花瓶里。一只生着绿色的苞,另一只生着粉色的苞。花苞一点点长大,直至涨开,露出了白色的尖。那白色也一点点膨胀着,某一日像是“嘭”的一声,卷起的白花便散开了,露出其中黄色纤细的花蕊来。初开时还微微蜷缩着,羞怯怯的。而满枝的花开也只是一夜的事情,一觉醒后,满枝都是伸展着腰肢的白嫩嫩的小花,挤挤挨挨的,好不玲珑热闹!屋子里散发着清幽的香气,原来杏花是有香气的!

一个一星期前刚刚播了种子的花盆里生了细密的小嫩芽,它还太过纤细脆弱,轻轻一碰便会夭折似的。我爸爸说这是太阳花。我期待着它长大,而这却又是急不得的,只能静待花开。
(于2024年3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