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百叶窗一遮,我的诗情画意便再也起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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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们沉默的时候,他们也知道哪里不对,但他们装聋作哑。当我们沉默的时候,只是用沉默和非暴力不合作来表达抗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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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生命即将降临之时,我却总想着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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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心爱的皮质本皮上,滴上了一滴墨水,我渐渐地学会了与它和平共处,将它视为其本身即有的图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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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感到我不太喜欢我的家了,因为东西越来越多。我喜欢简单轻便的生活,哪怕一无所有,但我是自由的。
而如今哪里都是物,“物物物”,东西似乎在呈指数增加,我感到自己被它们牵绊着,我不再自由了。
我甚至怀念起在酒店生活的那一个月,属于我的只有一个行李箱,我不被物体所束缚。我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物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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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社会同大监狱无异,从学校,到写字楼格子间,再到那个背上一生债务的质量又不怎么样的大房子。
还有他人的目光。穷尽一生都想活得体面,为了体面舍弃自由,那不是监狱又是什么呢?
其实摆烂,才是真正获得自由的方式。
体制这两个字,总会让我觉得自己被禁锢了,我感到可悲,我会为自己感到可悲,但他们并不觉得如此。
现代城市的繁华,我想我已享受够了,无穷尽的消费,无穷尽的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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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生活快要被小视频湮灭了,再找不到一个清静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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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抬头望见的是一轮残月。
但它似乎离我很近。
残月有残月的美,它并不忧伤,只是淡漠而已。
现代人并不太注重神秘感,他们在社交平台上暴露了太多的自己,每一个都像是碎嘴的老太婆。
于是他们也不懂夜的朦胧和轻纱。
我要耐住寂寞,保持神秘,坚守本心。
月少了一半,又稍许移了位置。
我鲜些寻它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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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到了,喜鹊开始筑巢,他们用尖尖的嘴,在树枝根部啄两下,便将树枝叼在嘴里,飞走了。有时他一个不小心,一枝便落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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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树生了红红的小花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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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着“回龙观西大街”的牌子在风里摇摇晃晃,和着那刚泛绿意的柳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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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奏起一场花雨,以掩盖他掀起女孩子裙子的罪行。
海棠悄悄探出头,见那桃儿杏儿都被风打残了,这才得意洋洋地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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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片薄薄的云,被风推着,缓缓地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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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好像因为太胖,卡在了楼宇间,要不要帮他一把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