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的冬季,两人一室的出租屋里,我试图转变凌晨两点入睡八点起床的生活方式,就着早上六点乍现的微光,尝试做早餐。尽管室友还在熟睡。尽管我根本不会做饭。
用清水煮出的荷包蛋,用两片切片面包夹住,配上一杯速溶的雀巢咖啡。咖啡由此成了我生活的必需品。
偶然一次参加了一场雕刻时光的讲座活动,我得到了一包主办方赠送的挂耳咖啡。这之后,我告别了速溶咖啡。
上海合租的公寓里有个几乎无人使用,但基本设备齐全的宽敞厨房。配上我从北京带过来的小型电饭煲,新买的一口铁锅和仅供一人食的碗筷餐具,开始精心制作早餐,独自炒菜做饭。
三明治中的水煮荷包蛋改为了煎蛋,偶尔有煎火腿、煎猪排、生菜叶和芝士片。
早餐也不再局限于三明治,有时是自己摊面煎来的鸡蛋饼,有时是各式面条,有时是速冻饺子下锅,有时就是简易的牛奶麦片。买了豆浆机后,没怎么煮过豆浆,但经常拿它来煮牛奶南瓜羹,夏天可以做香蕉奶昔。
无论早餐的内容如何多变,不变的是一包挂耳咖啡。
我第一次一个人去咖啡店喝咖啡是在上海,但是忘记了是哪一家。星巴克永远在排队所以很少去,可能zoo coffee或costa,也常去一些不知名的特色小店。在上海的两年,我很少老老实实地呆在出租屋里,但凡有机会总要跑出去浪一圈,东走西玩,玩累了便找咖啡店休息。
商场里总会有zoo coffee或costa;景区基本布满了星巴克,同时总是在排队;七宝老街有一家专营白咖啡的咖啡店,白咖啡太甜,但赠送的抹了花生酱的烤面包片很好吃。
如果随身带着kindle就看看书,不带kindle的时候就陷在沙发里,听音乐,听附近的人谈话扯淡,正经的事,不正经的事,耳朵里捕捉到的残余片段连到一起也还有些意思。
我从不把电脑带到咖啡店——太沉带不动,换了Surface之后也不带——依旧沉,不带。
我从不会刻意为了喝咖啡去咖啡店,更不会为了去咖啡店而去咖啡店。咖啡店只是休息的场所,顺带喝杯咖啡,听听音乐,看看书,捕捉八卦。
搬了一次家后,我买了咖啡机。从此磨豆子,煮咖啡都成了仪式化的操作。
咖啡机是最简单的滴滤式,没什么格调感,相比手冲就是省了些人力。磨豆子的家伙是附赠的手摇的,样子很有古典气息,但摇起来颇为吃力。一边摇,咖啡的香气一边散发出来,如果咖啡豆是新近烘培出来的,那香气能布满整个屋子,足以支撑一个清醒的早晨,之后的煮呀喝呀倒变成次要的了。
回归小城市,生活彻底切换成“宅”的模式,日常活动半径两公里。除非公司聚餐朋友亲戚聚会,尽量避免在外吃饭,也少叫外卖。我也从未去过咖啡店。
上班时间由九点半提前到八点,起床时间也由六点提前到五点半,时间还是紧了些,就不再单独做早饭了!炒一道菜,连着早饭和午饭都出来了,晚上下班后就简单煮点面条。
咖啡机仍旧是从上海带回来的,前一阵子把磨豆子的进化为电动的了。留出一点闲暇后,就可以在吃过早饭时坐在飘窗上,看着日头从远处的山顶上探个头,一点一点向上爬,再嗖地跳出来。
我在上海学的炒菜,菜品清淡,只放少许盐,有时也放少许糖。北方口味却是偏咸的,我做的菜家人也吃不惯,多数是自己做自己吃。
自己做饭有很多好处,健康,省钱,矫治偏食,以前不爱吃的菜多少都吃了。
譬如说,葱姜蒜我以前都不吃,如今蒜却成了必需品了!炒荷兰豆或藕片,先拍两个蒜瓣剁碎了,热锅冷油,小火慢炒,炒出蒜香后转大火,放入焯过水的蔬菜,加一定盐和糖,翻炒几次后出锅。
周末有些空闲时间,会做些繁琐的。
简易版的煎饼果子。
耗油杏鲍菇,青红椒作为配菜。这必然是周末做的,平时我断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给杏鲍菇切条的(通常是切片)。
有时也会做重口的,譬如这个每次都能做出不同味道的鱼香茄条。
《日食记》里学来的日式酱油炒面(酥饼这种白白胖胖的生物我好想咬上一口)。
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汤,胡乱煮的……
我喜欢做饭,喜欢吃自己烹饪出来的食物,喜欢喝自己现磨现煮的咖啡,喜欢早起迎接日出……这个过程无论是繁琐的,简约的,严肃的,随意的,都是对生活的享受,对生命的享用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和人生理念,这种人生理念会最终细化到每一个细节中。我理想中的生活愿景仅是如此:一本书,一壶茶,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