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多星期前,京城的一场雨,下了我一个措手不及。
周末再出门时,便惊喜地发现,街边的桃树探出了小小的头。有的只身一人,裹成一枚小小的花苞;有的三个五个的聚在一起,玲玲珑珑的,好不热闹。
春天就像这花儿一般,是一点一点地膨胀起来的。
这些日子里,鸟儿也聒噪了起来。
每日清晨,从梦里苏醒,还未望见从窗帘的缝隙中偷渡进来的阳光,便已听见叽叽喳喳的麻雀,在窗边扑腾来扑腾去。时而还有喜鹊掺和进来,倒像是在奏交响乐似的。
掀开窗帘,由窗子向外望去,春天就像是刚刚打了底,正在着色的水墨画。一切都还是淡淡的,那粉红,那绿,那蓝,都在一层层地着墨,上色。
清晨走在小区里时,我忍不住望向那些活跃的小麻雀。楼的外壁分散着不知何用的圆圆的洞,有的麻雀便藏身在那洞里,探出个小脑袋来。有一处两个圆洞相交的,连在一起了,两只小麻雀并排蹲在里头,把小脑子贴在对方的身子上蹭蹭,好不亲昵!
上班的路上又路过那几株桃树,花苞膨胀了一圈,已是蓄势待发的模样了。
午休的时候,去清河边走了走。清河河如其名,从稍远处看,蓝得澄澈。走近了瞧,望得见河底密匝的水草。喜鹊站在枝头扯着嗓子高歌,另有一只慢吞吞地走在枯黄但已透了点绿的草地上。你若靠得近些,他又不紧不慢地飞进奥森里去了。时而闪过一只灰背的红嘴蓝鹊,拖着长长的灰色尾巴。一只像是啄木鸟的绿色鸟儿直直地立在树干上。乌鸦常常伏在草丛里,突然窜出吓你一跳。
下班时,天还未黑,五色的夕阳交织在城市的尽头。一大批黑色的飞鸟结群在楼顶盘旋,好不壮观!继而向南飞去,不知是不是在返回奥森的家。就着夕阳步行回家,墨蓝的天与夕阳交界处被染成了青绿色。云朵结成一朵巨大的羽翼。
星期五的早晨,一株桃树是在是等不及了,率先开了花,粉嫩的花瓣顶着纤细黄色的花蕊。
周末又到清河边走了一圈。桃花开得正欢,柳枝抽出嫩绿的芽。我们坐在河边,看野鸭在河面静静地游,时而一头扎进水中,把肥肥的屁股高高伸向天,红色的脚掌奋力地扑腾着水,十分有趣。
水光潋滟。不时有风轻轻拂过脸颊,不带来一丝凉意。不得不感叹,春天真好!
莫负春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