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 新的家庭

20年年底的时候,在家里的多番催促下,我终于打算结婚了。结婚的过程却是一波三折的,计划时常便被打乱,而罪魁祸首便是这个至今阴魂不散的疫情了。

早在20年年初的时候,便有利用春节期间两家见面的打算。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疫情,却使那次见面成了泡影。而后又推迟到了五一节,到端午节,老家和北京分别起了一波疫情,他还在外地出差。于是这次见面最终被推迟到了十一,见面的同时,也就是订婚了。

结婚的日子选好后,我们计划在21年的元旦前,请了四天假,回老家领证——假期都请好审批通过了,车票买好,爸妈已在家准备好了吃的喝的,结果就在要回家的前三天,我公司所在的园区里出现了一粒阳性病例。于是一切再度被打乱,在家隔离了两个星期。

那一年的春节,因为太多的不确定性,我们没有回家。有生以来,第一次在外地过年,有些无奈,但也有些新奇。两个人,一只猫,在并不暖和的出租房里,包饺子,蒸花卷,准备年夜饭。

三月份,待一切稳定后,我们终于如愿以偿地领了结婚证。

那一整个月几乎都在外奔波,拍婚纱照,买钻戒,准备结婚礼服。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。钻戒只有18分,小巧玲珑可爱,出门约会总要带的;婚纱照在美团上找来的,外景是角楼,之后就奔波在摄影棚里,出片效果尚可,后期欠佳;婚纱是拍婚纱照送的,淘宝买的头饰,附赠头纱;敬酒服也是淘宝不到两百块买的;西服,皮鞋,高跟鞋……一个月置办完毕。

婚礼是在五月份,21年疫情尚属稳定,却是没什么波折了。只是两场酒席天气都欠佳,这让我禁不住着恼的——五月的东北可不是阴雨绵绵的天气,前后都是晴朗的日子,偏就是那两日是阴雨,倒像是与我过不去似的。娘家答谢宴那日整日的雨下个不停;婚礼当天倒是好些,前一日的雨,当日便停了,但是阴的,冷的。连着婚礼期间大大小小的琐事插曲,总教人心情难以愉悦。

所以一切了结的时候,我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。

婚礼更像是双方父母家庭的事情,而我们身处其中倒更像是表演式的,走个过场。从领了红证起,关系上便有了书面性质的变化,却又仅是书面性质的,双方并无实感。总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如从前,并没有什么变化似的。

婚礼后生活也一如旧,没有房子,没有孩子,我们依旧在北京的出租屋里,两人一猫。即便是与对方家庭的关系有了变化,也因为离得远,少了往来,对这变化的体会并不那么切实。

对于未来我并不想去思考太多,要不要孩子,买不买房子,这一切大概都自有其内在的溯缘,恰如我的小说情节一般,并不需要刻意去强求,它自会在恰当的时机朝着我们内心所期望的方向发展。

我不时仍旧会感觉到焦虑,但这焦虑多数其实是来自外部,而是生自内心。当我越来越得以脱离网络,摆脱手机的依赖的时候,它便淡化了。专注于当下的时候,专注于身边的一人一事一物,便没有什么好焦虑的。